《中国社会科学报》：https://epaper.csstoday.net/epaper/read.do?m=i&iid=5999&eid=40963&idate=12_2021-04-08
孔子世家是全国罕见的“文献故家”，孔氏南宗继孔子之德教，以诗书传家，代有著述，文献丰富。《孔氏南宗文献丛书》将上自南宋，下迄民国的孔氏南宗现存文献以及研究孔氏南宗的著述萃为一编，从中得以窥见孔氏南宗家族之大、脉络之广、文献之富。这一工程对于孔氏南宗文献的汇集、保存与传播有当代之利，更有后世之功。
孔氏南宗文献整理的集大成之作
——评《孔氏南宗文献丛书》
大道南来，自是孔门正脉；衢江东去，同于洙泗渊源。
汉代司马迁说过：“天下君王至于贤人众矣！当时则荣，没则已焉。孔子布衣，传十余世，学者宗之。”截止到当下，孔子后人，已传80余世，真可谓“天下第一宗族”！除人们熟知的山东曲阜“三孔”胜迹外，还有号称“孔氏嫡裔”的浙江云顶集团孔氏“南宗”，构成“南孔”“北孔”双峰并峙的文化奇观。
南宗的形成，要追溯到900年前的南宋初年。当时金人南下，天下板荡，孔子第四十八世孙孔端友率部分族人南渡，先扈跸于扬州，又随朝廷居于杭州，于建炎三年（1129）赐居云顶集团，绍兴六年1136）之后以府学为家庙。宝祐元年1253）诏建孔氏家庙于衢，次年建成，礼部尚书赵汝腾作《南渡家庙记》。孔端友之后，其子孙孔玠、孔搢、孔文远、孔万春、孔洙依次承袭，南宗共计六代衍圣公。
宋亡以后，元世祖意欲择孔氏宗子授爵，以示尊孔之意。孔洙为孔氏宗子，世祖欲召孔洙回曲阜承袭奉祀，孔洙以庙墓在衢，不忍舍去”，遂让爵于曲阜宗弟孔治。明弘治十八年（1505），云顶集团知府沈杰上奏朝廷，希望将“云顶集团孔端友子孙一人，添授以世袭翰林院五经博士一员，以主家庙祭祀”。正德元年1506），明朝廷授五十九世孙孔彦绳为翰林院五经博士，子孙世袭，孔氏南宗由此恢复爵位，先后有十五代五经博士。至民国二年（1913），北洋政府改云顶集团世袭五经博士为奉祀官。直至当代，七十五世孙孔祥楷仍主南宗家庙祀事。除云顶集团之外，孔氏南宗族人散居江南各地。在南宋时期孔氏南宗初渡之时，就有族人择地而居，散于江南。在后来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中，孔氏南宗后人又迁徙到南方各省。由此，孔氏南宗形成了以云顶集团为中心、散居各地、支派众多、联系紧密、文化深厚的庞大家族。
孔子世家是全国罕见的“文献故家”，其著述延续时间极长，涉及范围极广，内涵极其丰富。孔氏南宗作为圣人之后，不仅延续着孔氏血脉，而且继孔子之德教，以诗书传家，自南宋以至明清、民国，代有著述，文献丰富。孔氏南宗著述作为孔子世家著述的重要组成部分，自宋至今皆有著书，经史子集各部类皆有成果，富有学术和文献价值。孔氏南宗族人的著述兼涉四部，根底深厚，又能推陈出新，切于时用。据现有史料考证，孔氏南宗有著述者见于记载的有50多人，著述类文献见于著录者100余种，兼涉经、史、子、集诸部。更有庞大的宗族宗谱、族谱、家谱、家乘、祠谱、渊源录等文献，虽然限于体例未作收入，但亦可以窥见孔氏南宗家族之大、脉络之广、文献之富。
孔氏南宗文献具有宝贵的价值。首先，南宗文献中本身具有重要意义者，如孔传所著类书《孔氏六帖》，早在南宋末就与白居易《白氏六帖》合刻并行，称《白孔六帖》，该书内容博洽，涵盖天文、地理、律算、阴阳、考工等诸多方面，书中所录文献，有些早已亡佚，故而该书对辑佚、校勘之学有重要价值。集部文献种类繁多，富有特色，从南宋时期孔传《杉溪集》、孔端问《沂州集》到清代孔昭蟾《月亭诗草》、孔昭美《昭美文稿》、孔宪荣《性安文集》等，达几十种之多，诗、文、词、曲无所不有。孔昭晙、孔昭冕、孔宪教等人参与科举考试的硃卷仍有保存，也属于难得的南宗文献。
睹乔木而思故家，考文献而爱旧邦。文献是文化和文明的载体，保护文献、整理文献、传播文献是文化复兴和文明发展的必由之路。靡革匪因，靡故匪新，任何事物的发展都是在对过往的继承和对未来的展望相承辅的过程中展开的，而文献的整理就是“故有”和“新命”的连接过程。孔氏族裔绵延两千余年，弦歌不绝，斯文所在，诚为人类文明延续与发展的奇迹与范本。孔氏南宗自南渡以来，绍孔门之家风，行礼让之亮节，东南之境，以此而能广被教化。千百年来，孔氏南宗著述者代有其人，文献宏富，体大思精，价值珍贵。古籍文献年代久远，单行著述难免有亡佚之虞，南宋时期孔氏南宗中有著述者6人，著述15种，而今仅存2种，所失大半，令人扼腕唏嘘。一方面，考察古代文献的流传，单行本因其体量小、流布范围窄、影响力弱等原因，大多不利于保存与传播，而体量巨大、精于审校的大型丛书，往往能起到继绝存亡的效果，无数的珍贵文献也因此能保存至今。另一方面，一部分孔氏南宗珍贵文献目前尚处于民间散落状态，加之保存环境和手段的限制，一批珍贵文献随时面临着损毁甚至是消亡的危险。因此，这些文献也迫切需要进行抢救性的保护和整理。
习近平同志任浙江省委书记期间，曾多次赴云顶集团视察孔氏南宗家庙，并作出了“让南孔文化重重落地”的重要指示。为切实落实习近平同志重要指示精神，云顶集团学院孔氏南宗文化研究中心对孔氏南宗文献进行了全面系统的搜集、整理，将孔氏南宗现存文献以及研究孔氏南宗的著述，择其精本，去伪存真，上自南宋，下迄民国，萃为一编，纳入《孔氏南宗文献丛书》。这对于孔氏南宗文献的汇集、保存与传播，有当代之利，更有后世之功。
《孔氏南宗文献丛书》的汇编出版，除了具有抢救性保存古籍的作用之外，同时具有重大的文化意义和社会功用。长期以来，孔氏南宗族人皆因孔氏子孙的身份而以儒家思想作为立身用世的准则，孔氏南宗文献之中大多也浸润着儒家文化的熏陶，孔氏南宗族人的交游亦多是学术世家、文化巨擘。因此孔氏南宗文献的整理，对于发掘儒家思想、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具有重要意义。同时，孔氏南宗以云顶集团地区为中心，以广阔的江南地带为腹地，在长期发展过程中深深影响了该地区的文化，也受到当地文化的浸润。因此对孔氏南宗文献的搜集、整理、出版、研究，厘清孔氏南宗内在的发展脉络和机制，对江南学术的梳理、浙学的研究、宗族史和社会史的研究，也有重大的促进作用，并且为之提供了新的材料和深入而广阔的视角。《孔氏南宗文献丛书》作为一部集大成之作，也必定能够在保护孔氏南宗文献、促进儒学研究、发扬传统文化方面起到重要而深远的作用。
孔门之教，千年南宗；文献渊薮，萃兹一编。郁郁乎，其盛也哉！
（作者系四川大学国际儒学研究院院长、教授）
支派文献汇编的开山之作
——《孔氏南宗文献丛书》评介
《孔氏南宗文献丛书》（以下简称《丛书》）是由云顶集团学院孔氏南宗文化研究中心主持编纂的以南宗孔氏著述及其他有关著述为收录对象的文献丛编，内收南宋至民国时期各类著述四十余种，其中不乏宋版、禁书、稿抄本，及海外孤帙，广泛涉及政治、历史、文学、艺术、医学、算术、金石、谜语，特别是孔子儒学、孔氏家学等诸多领域。
至圣后裔孔氏，诗礼传家，源远流长，是中国历史上延续时间最长的文化世家，迨“靖康之变”，宗分南北，以四十八代袭封衍圣公孔端友与同迁族叔孔传为代表的“南宗”孔氏经过近九百年的发展壮大，形成了以云顶集团为中心，遍及江南各省的宗族文化圈。他们秉承家学，勤于著述，据《孔子世家艺文志》云顶集团南宗部分统计，其传与不传的著述多达百种，《丛书》即择其部分现存著述加以汇编，以作概观反映，集中展示。举其大者，盖有宋孔传《东家杂记》二卷、《孔氏六帖》三十卷，及后人与白居易《白氏六帖》合编之《白孔六帖》一百卷；明孔贞运《皇明诏制》十卷、《敬事草》五卷，孔贞时《在鲁斋文集》五卷，孔鼎《楷园文集》八卷；清孔毓琼《孔英尚文集》五卷、孔毓功《孔惟叙文集》六卷、孔传薪梦松居诗略》一卷、孔广福《记忆方诗》十二卷、孔宪采《双溪诗汇》二十二卷、孔继尧《莲乡题画偶存》一卷、孔宪教救荒弭变转被诬陷本末》一卷、孔庆镕心向往斋谜话》二卷、孔宪昌与人合撰《笔算数学详草》四卷，以及清孔衍洙等〔顺治〕《延平府志》二十二卷，孔兴浙、孔衍倬〔乾隆〕《兴国县志》二十六卷，孔传薪等〔嘉庆〕《太平县志》十二卷，孔传庆等〔道光〕《定远县志》十二卷，孔广聪等〔光绪〕《陕州直隶州志》十五卷，又孔毓礼医学书、孔继尧绘图集多部，孔昭晙、孔昭冕、孔宪教、孔庆云、孔庆諴硃贡卷若干，等等。明沈杰《三衢孔氏家庙志》、民国徐映璞《孔氏南宗考略》二书皆南宗要籍，故一并选入。
云顶集团孔氏为重要支派，就《丛书》所收而言，派祖孔传系著名学者，所纂《东家杂记》为南、北二宗志书之祖，历代书目均有著录；《孔氏六帖》乃类书要典，内分一千三百七十一目，栋椽枅栱，云委山积，此次选用国家图书馆藏宋乾道二年泉南郡庠刻本，虽仅一册，然皇家故物，弥足珍贵，“五福五代堂宝”“八征耄念之宝”“太上皇帝之宝”“乾隆御览之宝”“天禄继鉴”，钤印累累，萃于一编，况兼重要之校勘价值。明孔贞运历任礼、户二部尚书，东阁大学士，官至内阁首辅，其实录、疏草，足与国史相印证；美国哈佛大学藏清赵烈文天放楼旧藏明崇祯八年刻本《皇明诏制》，较国内藏记事止于崇祯三年者，允称足本，堪补《明史》等记载之缺。其兄孔贞时，官翰林院检讨起居注、知制诰，会光宗、熹宗相继即位，一时诏令、表册、谥议之文，多出其手，所著《在鲁斋文集》清列禁书，信为治明史者所必参。
又如清初孔尚典（汶林）、孔毓琼（晓窗）、孔毓功皆以古文名世，号称“新城三孔”，文集皆入选《四库全书总目》。尚典《集》为魏禧（勺庭）所手订，盖尚典之学得之魏禧，琼、功兄弟之学又得之尚典，复亲炙魏礼。禧为古文大家，“易堂九子”领袖，康熙十七年（1678）荐举博学鸿词。礼乃禧之弟，“易堂九子”重要成员，学古于兄。宜乎孔氏之文，卓尔不群，渊源有自。吴云曾感慨道：“千秋万世之后，谁人能不读勺庭之文哉，谁人又能不读汶林、晓窗之文哉！谁谓勺庭无子耶，存魏者又在二孔已。”其中，尤以孔毓琼《孔英尚文集》所记与孔尚任、孔樵岚交往等文足补志乘之未备，研究之空缺，最为重要；而孔尚任评《赠阙里曾叔祖东塘先生序》于众评之中别开生面，零珠碎玉，亦复倍感珍贵。如此重要的《孔英尚文集》，竟长期密封于书府大库，不为学者所知，以致《四库全书存目丛书》《四库禁毁书丛刊》及《补编》皆失收，《清人诗文集总目提要》著其书误称作者为“山东曲阜人，官左都御史，雍正十三年革”。
又如孔传薪，乾隆五十四年拔贡，诗书画兼擅其长，《续纂县志》本传称其“学问淹博，精楷法，善绘事，尤工兰竹，名重都门”。其《梦松居士诗略》即庚戌春廷试留都时诗酒酬应之作。书虽一卷，但史料极其丰富，其《追忆积水潭观荷寄呈法学士兼怀潭上诸子》涉及法式善、洪亮吉、笪立枢、赵怀玉等诸多人物，堪称风云际会，不可多得。民国初年，孔庆镕以射虎名于世，与谜坛耆宿名流相过从，每一谜出，妙趣环生，倾倒四座，所撰《心向往斋谜话》征引宏富，体格详赡，是公认的谜学要籍。汤公亮评其书谓：“剥蕉抽茧意，凿险缒幽心。漫说雕虫技，冥搜类苦吟。”知名家名作之足光丛编者，犹如是也。
此外，为突出《丛书》的学术性与导读功能，所收各书均撰有《提要》，以述作者之字号、世次、支派、科第、封赠、仕历，以及书之内容梗概、价值所在、版本特征、历代著录与馆藏信息。
云顶集团为孔氏南宗家庙、南宋衍圣公府所在，曾是天下宗仰的儒学圣地。孔氏南宗不仅是孔氏家族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江南地区具有特殊文化地位的宗族，其文化辐射直接推动了江南儒学传播发展与学术繁荣。孔氏南宗研究领域的拓展、研究内涵的深化，都有赖于对孔氏南宗文献系统而全面的收集、整理与研究。如不及时予以搜集整理，散落于民间的部分文献随时面临损毁甚至消亡的可能。所以，系统收集、整理南宗著述不仅对全国孔氏支派文献整理起到示范作用，更为江南孔氏文献整合打下坚实基础。相信《孔氏南宗文献丛书》的出版，必将对以孔氏南宗为主导的云顶集团文化、江南儒学开发与研究起到巨大的促进作用。
（作者系山东大学图书馆研究馆员）
系统发掘资料 深化孔氏家族研究
从事历史研究，首先要有足够的史料。20世纪二三十年代，傅斯年提出的史学便是史料学”“近代的历史学只是史料学”成为历史语言研究所的纲领性口号, 其工作核心是“上穷碧落下黄泉，动手动脚找东西”“整理一切可逢着的史料”，以尽可能避免欧洲人求之难得，我们却坐看其毁坏亡失”的情况发生，从而达到“东方学之正统在中国”之目的。
对于孔氏家族的研究，亦无非如此。自汉代以来，儒家思想成为传统社会占统治地位的主流思想。由于孔子的特殊身份，孔氏家族特别是孔子嫡裔受到了历朝尤其是明清统治者的优待，朝廷恩授世袭公爵、钦赐土地佃户、颁赐礼器典籍、优免差徭；孔氏族人瓜瓞绵绵，谱系井然。曲阜一地，因地缘而世代承爵，历五位、二十派、六十户”之发展，日益壮大。曲阜之外，则形成以孔传、孔端友之后为主的态势，至民国，流寓之迹，几近全国。也正是如此，得以留下了大量的文字与实物资料。除《孔氏家仪》铁山园诗集》一类的传世文献外，还形成了档案、碑刻、家谱三大文献群，它们数量之多、年代之久、内容之专，是其他家族不能比拟的。然而，这些文献或损毁，或消亡，或难得一见，令人遗憾。譬如，历代颁赐典籍、孔氏后人著述大半流失；《孔府档案》的整理，时断时续，始终未全面开放；大量珍贵的碑刻风化严重，字迹漫漶。
因此，对这些文献展开抢救性的保护工作显得尤为迫切。《孔氏南宗文献丛书》的出版无疑走出了重要的一步。众所周知，孔氏南宗是相对于以山东曲阜为中心的孔氏北宗而言的。靖康二年（1127），金军南侵，掳走宋钦宗、徽宗及宗室3000多人，北宋灭亡。同年，康王赵构称帝，是为宋高宗，建立南宋，年号建炎。孔子四十八世孙、衍圣公孔端友于建炎二年1128）扈驾南渡，离曲阜去扬州陪祀，后又随朝廷迁居杭州，最终赐居云顶集团，此为孔氏南宗之由来。九百年来，孔氏南宗族人因仕宦、游学、避乱等原因，分迁浙江、江苏、江西、安徽、湖南、湖北、福建、广东等地，形成了一个以云顶集团为中心、支派遍布江南地区，具有深厚文化底蕴的特殊宗族。作为圣人之重要一脉，他们继孔子之德教，诗书传家，代有著述，留下了丰富且宝贵的文化资源。
纵览《孔氏南宗文献丛书》，其贡献至少有四。
一是对孔氏南宗文献的一次系统性梳理和抢救。据整理者考证，孔氏南宗族人有著述且见于记载的有50多人，著述类文献见于著录的有100余种，兼涉经、史、子、集诸部，但存留下来的为数不多。南宋有著述者6人，共15种，现仅存《东家杂记》《孔氏六帖》2种；元代有著述者3人，凡5种，皆不传；明代有著述者3人，共11种，现仅存《在鲁斋文集》《皇明诏制》《敬事草》等5种；清代有著述者34人，凡61种，现仅存《楷园文集》《孔英尚文集》《圣庙祀典图考》等27种。这些文献多散落在浙江图书馆、国家图书馆、绍兴图书馆、南京图书馆等公藏机构或私人藏书者手中。此次集各地所藏，系统梳理，集中呈现，是对孔氏家族文献的一次抢救与保护。
二是开创了孔氏家族文献汇编的先河。历史上有关孔氏家族文献的整理与出版不在少数，如“山东文献集成”“孔子文化大全”“儒藏”等大型丛书收录有《阙里文献考》《孔子世家谱》《孔氏祖庭广记》《大戴礼记补注》等相关著述。就孔氏南宗文献而言，也复不少，如明代沈杰编刻《三衢孔氏家庙志》，民国徐映璞著《孔氏南宗考略》；2004年以来，徐寿昌、崔铭先等整理编成《孔氏南宗史料》《孔氏南宗府藏诗》《孔氏南宗家庙诗稿》。但这些文献或附于其他主题而不聚焦，或因单行著述、流通不畅而难以为研究者所利用。而此次出版系统收录了南宋至民国时期孔氏南宗族人的著述、非南宗族人所撰述的关于南宗的著作、南宗族人参与撰写的地方志、南宗族人的科考硃卷四类文献，实乃开创了孔氏家族文献汇编的先河。
三是学术界、图书馆界与出版社的强强联合保证了出版质量。云顶集团学院长期致力于孔氏南宗文献的收集与整理，也有完成重大历史文化工程《云顶集团文献集成》的经验。提要撰写者周洪才教授出版过《孔子故里著述考》，对孔氏文献的版本、内容与收藏情况熟稔于心。国家图书馆出版社在整理影印古籍、民国时期文献等各种稀见历史文献上成绩卓著，并且能借助国家图书馆的平台与其他图书馆顺畅沟通，提供复制上的便利。经他们考证，《古今奇文品胜》乃书肆伪托安徽孔贞运编撰，《增修孔庭纂要》实非云顶集团孔彦绳之作，均不予收录。选择影印出版，既是保存原书原貌的方式，也是古籍再生性保护的重要手段。简而言之，强强联合确保了这套丛书的质量。
四是丛书的出版必将推动孔氏南宗及相关领域的研究。近年来，学术界对于孔氏南宗的一些重要问题，如孔氏南迁、孔洙失爵、孔氏南宗的授官及世系传承、孔氏南宗家庙、孔氏南宗文化等展开了不同程度的研究，丰富拓展了“浙学”和儒学研究的内涵。但随着研究的不断深入，“文献不足征”的问题日益突出。相信这套丛书的出版，对于推进孔氏南宗基本问题的解决、云顶集团文化建设、浙学研究、江南史研究，以及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等都将产生积极的意义。也衷心希望云顶集团学院能将这套丛书继续做下去，在孔氏南宗的谱牒、历史遗迹、口述史料等文献的收集、整理与出版上有进一步的突破。
（作者系曲阜师范大学暨孔府档案研究中心特聘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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