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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语言学系研究生论坛No.046

来源: 时间: 2020-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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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

语言学系研究生论坛 No.046

(博士毕业汇报)

  时间:2020年9月16日(周三)14:00—16:30

  地点:腾讯会议(ID:419 252 400)

  主持人:王伟(副研究员)

  主题报告一:汉语语调的跨方言研究

  报告人:葛淳宇(博士)

  摘要:声调和语调都以基频作为主要声学相关物。声调以基频来区别词汇意义,而语调以基频来表达焦点、句子类型,乃至情感、态度等后词汇意义。汉语是声调语言,基频在区分词汇意义上起着关键作用。汉语有众多方言,这些方言在声调数目、声调系统上存在很大的差异;另一方面,汉语方言中存在着丰富多样的连读变调现象。本文在众多汉语方言中选取了广州话、常州话、红古话作为研究对象,以声学语音学的方法对各自的语调现象进行了细致的描写。广州话有九个声调(六个舒声调、三个促声调),没有明显的连读变调现象;常州话有七个声调(五个舒声调、两个促声调),连读变调模式基本由前字的声调决定;红古话只有两个声调,还有较为复杂的连读变调模式。本文集中考察了广州话、常州话、红古话中焦点的语音表现,并说明了疑问句和语气词的语音表现。焦点在这三种汉语方言中有不同的语音表现。在广州话中,焦点对声调的影响较小;在常州话中,焦点对不同声调有不同的影响,高调阶声调比低调阶声调所受影响更大;在红古话中,焦点对声调调形和调域都有影响。此外,这三种方言在疑问句、语气词的语音表现上也存在明显差异。广州话、常州话、红古话语调在这些方面的异同展现出汉语方言语调的多样性,并且表明了对汉语方言语调进行研究的必要性。为了对汉语方言语调展开广泛调查与研究,本文还提出了汉语方言语调研究的初步框架。

  主题报告二:动词前与工具相关的指称性成分

  报告人:张帆(博士)

  摘要:本文讨论四类紧邻动词的工具相关名词性成分的句法性质。首先从语义、语用和句法变换入手论证“刀切菜”的语法结构与“刀切菜了”不同。前者的“刀”与动词“切菜”的关系紧密,可处理为主语;后者的“刀”与动词的关系相对松散,本质上是话题。从而证明处于动词前位置的工具论元和谓语部分的关系不是一成不变的,过往以论元关系和语序定义出的“工具主语句”概念并不可靠。进而区分出“临时名词状语”和“真名词状语”两类名词作状语的情况,并讨论临时名词状语和工具主语的相关性。

  主题报告三:格范畴作为主体角色非常规编码手段——跨语言考察

  报告人:黄哲(博士)

  摘要:主体角色是动作发出者一类语义角色,常规情况下在事件结构中具有最高的认知凸显度,编码为小句中最具话题性的成分,在有格语言(case language)中通常标为主格。人类语言也普遍需要和具备将主体角色置于不凸显地位、使其去话题化的语用功能,句法上将其编码为话题性较弱或完全没有话题性的成分,这类有标记的句法操作是主体角色的非常规编码。

  不同语言会根据自身库藏形式的入库及显赫度情况,选取主体非常规编码的实现手段。有格语言常利用其显赫的格标记库藏来实现主体去话题化的语用功能,具体做法是处于常规主语槽位的主体角色不标注为句法地位和凸显度最高的主格,而标注为其他格,主要有宾格、与格、属格、工具格、从格、部分格等。每种格都具有最核心的原型功能,并以此命名,同时也可能具有其他多种语义语用功能。以某类格标记标示非典型主体,是格范畴显赫的表现。

  除格范畴外,世界语言还有多种对主体角色的其他非常规编码手段。不同性质或层面的范畴手段都可实现主体去话题化的语用功能,这会形成不同语言间的跨范畴对应和形义关系错综的局面。

  主题报告四:对话研究:汉语口语对话的合作共建现象

  报告人:关越(博士)

  摘要:在日常口语对话中,不同的说话人可能共同参与一个语句的构建,即从发生的顺序看,这个语句的起始部分(前件)和接续(或完结)部分(后件)分别由不同的说话人说出,我们称为“合作共建”。例如:

  R:他没去,然后就没有那么尴尬了。还拿了一个,
  L:挺不错的名次

  本研究考察了自然口语语料中无话题限制的面对面交谈的合作共建现象,指出交际是一个在线推进的过程,已经说出的话语对未说出的话语部分有预测作用,即话语具有投射性(projectability);受话人通过一系列句法和非句法手段能够在交际进程中对话语进行预测,并且在具有共建意图和共建条件的时候协助说话人完结当前的语句。

  通过研究表明,在交际互动中,任何能够被观察到的细节都不能被先验地认为是无序的(disorderly)、偶然的(accidental)或与互动不相关的(interactionally irrelevant)。在会话研究中,只有将句法资源与其他互动资源(如韵律、副语言)进行整合才能更加全面、立体地揭示互动交际的具体规律。

  主题报告五:基于语篇的现代汉语构式研究——以“我问你”为例

  报告人:赵芸芸(博士)

  摘要:根据语言学整合研究的需要,本文主要以语篇分析理论、构式语法理论以及语篇语用学理论为指导,立足于动态浮现的语法观,对构式与语篇之间的界面关系进行思考。以“我问你”为例,它在口语对话中高频使用,主要出现在如下一些交际场合:

  (1)“我问你,他们有什么理由拆我们的铺子呢?”马威冷笑着问。(老舍《二马》)

  (2)坂本少佐突然抽出插在裤袋里的右手,指逼伪警务段人员的鼻尖问:“你说,刘队长亲自指挥开枪的,我问你,刘队长的头部有什么特征?”(冯志《敌后武工队》)

  (3)“安什么样子的?怎么个安法?我问你!”监督的绿脸上跳起更绿的筋,象一张不甚体面的倭瓜叶似的。(老舍《牛老爷的痰盂》)

  它的出现位置较为灵活,删除它之后,并不影响所在句子的合法性,也不会对句子命题的真值语义造成影响,因此,我们说“我问你”已经从实体性构式演变为了一个话语标记。作为话语标记的“我问你”,它的使用是说话人元语用意识的反映,其元语用功能主要表现在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两方面。此外,“我问你”还是“带篇章管界的管领词语”之一,它能对篇章中的某些成分形成支配,进行管辖,具体可从管界范围和管界方向两个方面来分析。